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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佐】灯火05

05.梦洄

 

“原谅我，佐助，下次吧…”

 

“作为你要跨越的障碍，我会和你一起存在下去，就算被你憎恨，这就是所谓的哥哥。”

 

“你为什么这么弱，因为你的憎恨还不够”

 

“原谅我，佐助，这是最后一次了…”

 

宇智波佐助从梦中惊醒，凌乱的梦境让他一时没有认清现实，回过神来才发现汗水已经浸透了衣襟，他捂住隐隐作疼的头部，刚才梦中的一切都不甚清楚，但是却让他有种真实感，连梦中那个看不清脸的人指尖的温度都熟悉到可怕。

 

正值午夜，父母和哥哥都已经睡了，可是他却再也睡不着。寂静的黑暗中，只有莫名的焦躁和不安在无声地孕育着。佐助抱着枕头拉开门，轻手轻脚地走到鼬的房间门口，却犹豫着该不该进去。

 

佐助刚走到鼬房间门口的时候鼬就醒了，即将参加中忍考试的他早已具备出色的警觉性。从门上倒映的人影看出是佐助，他无声地叹口气，这孩子该不会又是做噩梦了吧。不发出声响地爬起来，走到门口一下子拉开，看到这孩子受到惊吓瞠大了那双黑眸，无奈地说“佐助，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

 

佐助委屈地瘪瘪嘴，小脸上似是害怕又似是难为情。鼬一下子就从他的表情读懂了他的想法，快五岁的小佐助已经知道爱面子了，虽然害怕但是却不会像三岁的时候那样害怕了就扑到哥哥怀里，这孩子现在是害怕一个人睡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没办法，鼬作为哥哥当然要维护一下小佐助的自尊啦。于是他开口道“进来吧，今晚和我一起睡”佐助刚刚还鼓着的包子脸立刻喜笑颜开，跟着鼬爬上床之后不自觉地就往鼬怀里缩，鼬只能将手搭在他的腰上不然这样被压一晚上早上起来肌肉肯定会酸痛僵硬，明天他可是还有任务要做。

 

而佐助呢，一窝进鼬怀里就觉得刚才的不安和恐惧都消失了，这个人总是能给他最大的安全感，于是他安心地闭上眼睛，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沉沉地睡去，一夜无梦。

 

一个星期后，半年一次的中忍考试要开始了，鼬也要参加这次考试，地点定在了砂忍村。那里常年黄沙漫天，环境也十分恶劣，不像木叶处在平原地势，树木葱郁，气候温和。现在正值六月，沙子吸热，砂忍村的温度更是惊人的高，在这样的环境下考试难免会对部分人产生影响，而鼬显然不属于这部分人，在和父母佐助还有止水告别之后，他踏上了去砂忍村的路途。

 

佐助将鼬送到村子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渐渐变成一个一个小黑点直至消失不见，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产生了不好的预感。鼬离开后，那股莫名的焦躁又时时萦绕在心头，他强压着回了家收拾好忍具包去了离南贺川最近的那片森林，开始一天的训练。

 

按理说，一般的孩子要到六岁才到入学的年纪，但是宇智波作为木叶的名门望族又是木叶第一强族，教育孩子的方式自然不同于寻常家庭，常常在入学前就会教导孩子基本的三身术和手里剑术。鼬是三岁就开始忍者的训练了，佐助与他相比晚了一年，其实也是父母和哥哥的私心，能让他多享受童年的乐趣。

 

有鼬这个天才哥哥在前，佐助当然不可能是那种懈怠的孩子，实际上他十分勤奋，常常训练到身体脱力倒下才肯回家。

 

转眼间已经一个月过去，距离佐助的生日只有两天了，鼬在走之前和佐助约定尽量在他生日之前赶回来，可是照现在的情况看基本不可能了，于是佐助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没有鼬在总觉得生日是不完整的。

 

尽管心情不怎么好，训练还是不能懈怠，一如往常，佐助在训练脱力之后就躺在地上休息，此时夜幕已经降临。他一向很拼，今天确实是太累了，躺在地上吹着夜间温柔的风，竟然睡着了。

 

因为训练太累而大意的佐助丝毫没有发现危险正在逼近他，而这一次的意外也彻底地改变了他原有的人生轨迹。

 

木叶作为最强忍村拥有宇智波和日向这两个瞳术大族，人才辈出的木叶也一直是其他忍村嫉妒的对象。外界对于血继限界的觊觎也从来没有停止过，这一次，雷之国便开始行动了。

 

云隐村派出两名忍者潜入木叶，他们需要的是纯正的血统，打听到宇智波族长的两个孩子一个不在村内，一个还没有开眼，便将目标放在了日向宗家。

 

本来宇智波已经被排除了，可是其中一名忍者在宇智波的族地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族长的次子这段时间每天都去南贺川附近的那片森林训练，并且总是一个人，周围也没有保护的人，两人私自商量了之后决定分头行动。毕竟是宇智波的血统，就算没开眼带回去做做实验培养培养总会开眼的，但是等一个纯正的宇智波落单的机会却没有这么容易，如果成功了可是大功一件。

 

今天终于让他等到了机会，这个宇智波的小鬼竟然在没有人的森林里睡着了，真是连天都在帮他。

 

他无声地靠近佐助，然后一把将他扛起来放在肩上，准备离开。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惊醒了佐助，他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被一个陌生人抗在肩上，心中大惊，开始胡乱挣扎起来。

 

“放开我，你是谁啊”

 

“哼，小鬼闭嘴吧，老实点还能让你少吃些苦头”雷之国的忍者本想把佐助打晕，他心里根本没把佐助放在眼里，却低估了宇智波的实力。佐助学习忍者的技能不到一年，基本的体术也学了点，但是指导他的人可是宇智波止水，训练出来的虽然上不了台面却也能在关键时刻起点作用。

 

佐助的头部是悬空在这个忍者的背后的，他先用手擒住他的头部，然后对着他的后脑勺用尽全身力气一拳头敲下去，这个出其不意的攻击起了效果。果然这个雷之国的忍者吃痛，手放开了，佐助一个后翻落在地上。

 

但是和真正的忍者比起来，佐助这点花拳绣腿可是只能起几秒钟的作用，他的行为显然激怒了雷之国的忍者，佐助根本没看清他的动作就被打飞了出去撞在不远处的树干上，一阵剧烈的疼痛之后他就被掐住脖子提起来。

 

“臭小鬼，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这么不听话我就再给你点儿教训”雷之国的忍者完全没有手下留情，直接一巴掌扇在佐助脸上，佐助只觉得头晕目眩，脸上木木地疼，白皙的脸蛋立刻肿了起来。

 

从来没有这么疼过，训练的时候最多也就是擦伤。第一次经历这种疼痛的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接下来又被狠狠地摔到地上踢了几脚，佐助感觉到胃部撕裂地疼，今天晚上他没有吃晚饭就跑来训练，脱力之后又被这样狠狠地击打，眼角不由冒出生理性的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第一次感受到绝望，他会就这样被带走然后死掉吗，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了，也不能向哥哥生气他没有按时赶回来了，此时他的脑中不是什么类似于走马灯的东西，只是觉得难过伤心而已。他辜负了哥哥的教导，父亲的期望还有妈妈的温柔，还没有超越哥哥就这么死了真是太丢脸了。

 

他想起了最近做的梦，梦里他不觉得痛，只是如临深渊的绝望。他还没想起来梦中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就要这么死了吗。不要！他不甘心！身为宇智波他不该这么弱小，他可以变得更加强大。

 

人在绝处可以逢生，同样的在绝望的时候也能衍生出希望。突然，剧烈的疼痛席卷了他，无数黑白的光影在他眼前交错，组合成一个个模糊的画面涌进他的脑海，他无意识地抱着头惨叫，全身颤抖着。

 

雷之国的忍者被佐助的一系列变化惊到，他心想这个小鬼真是太麻烦了，干脆打晕。正准备动手，佐助却停止了叫喊，两只眼睛流下了鲜血，而他最后所看到的是黑与红交错的不详的那双眼睛，六芒星与镰刀旋转着宣告了他的终结。

 

佐助在一个黑与白交错的世界挣扎之后眼睛像要燃烧一般疼痛，记忆中最后看到的是怒吼的黑色的火焰，随后陷入了最沉重的黑暗。